網友問:
有一部分外國人認為中國經濟是靠污染環境而得以發展的,如法國總統就主張要對中國的進口貨開徵「碳關稅」,請問張教授怎麼看這個問題,中國應該如何應對這些指責?
答:
不知炎黃子孫受到了什麼詛咒。二百年來,自乾隆皇帝謝世以後,中國人受到西方的欺負與鄙視是無可否認的。鴉片戰爭與南京條約的歷史,我很熟。八國聯軍的故事,大家都知道。圓明園的悲劇,在西方的先進之邦是不可能想像的。這些及其它類似的史實的不幸,全部不是由中國人挑釁而起。人家就是要搞你,認為有利可圖,認為容易搞,就隨意地搞了。昔日香港的財政司郭伯偉曾經對我說,他看到一份機密文件,說英國要租賃而不拿取香港的新界,是因為恐怕如果英國要割取新界,其它國家會把中國瓜分,對英國不利。上述的史實是沒有爭議性的。
一個問題,是中國人自己不爭氣。隨地吐痰,好賭,沒有科學知識,就是在語言上與西方溝通也不行。美國加州的鐵路,是由中國人建造起來的。同學們可能不相信,在美國的唐人街生活了數十年的中國人,通常是幾句英語也說不出來。他們工作勤奮,開餐館、洗衣店等,與西方人是很少溝通的。他們也在唐人街秘密地開賭,其它見不得光的行為有的是。所以唐人街也是一個被西方人鄙視的象徵。本來在美國西岸最多中國人選擇的地點是西雅圖,但百多年前給白人燒的燒、殺的殺。他們北走溫哥華(稱「鹹水埠」),南走三藩市(稱「舊金山」),這二者的唐人街就興旺起來了。我在北美求學及工作二十五年,為了減少遇上歧視的問題,喜歡躲在大學的校園內。在校園內,作學生時的考試,而後來作教授時的思想,同學與同事們都很怕我。
以上一切,今天看是逐步成為過去了。中國的確是發展了起來,全世界的孩子們都爭著學中文。像上海那樣的大城市,到訪的外國人沒有一個不被嚇了一跳。年多前德姆薩茨(Demsetz)與另一位我認識的舊朋友到訪上海。是老朋友,跟他們談及他們對中國的觀感。你道他們說什麼?他們說北京是世界政府之都,而上海則是世界資本主義之都。雖然有點誇張,但這樣的改觀,改得那麼快,的確是個奇跡。而北京的朋友今天有一點未富先驕,雖然不對,但我們可以理解。
這個急劇的轉變,其實只有十多年。1993年,我帶弗裡德曼到上海,浦東半座高樓也沒有。令西方人震撼的中國發展,主要是1993至2003這十年時間。那麼短暫有這樣的發展,不可能不說是奇跡。而薩繆爾森不久前說,美國要為成為經濟第二國作一點心理準備。當然又是有點誇張,但我們可以見到西方人是被中國嚇個半死的。是在這樣的驚濤駭浪的發展中,有些西方人看不過眼。他們記得的,還是那些長著辮子、吸鴉片、沒有學識、隨地吐痰的中國人,怎可以一下子站起來呢?
幾年前我在電視看到宋祖英在法國的凡爾賽宮演唱,他們的聽眾激動得流下淚來。但今天的法國總統對中國還是嗤之以鼻。是的,不少國家的某些人還是鄙視中國,還是找些瑣事來刁難炎黃子孫。沒有誰不知道,就是發展到成為世界工廠的今天,以人口平均算中國造成的二氧化碳的污染,還遠不及先進之邦。兩年前科斯就因為西方指責中國造成地球暖化而發了脾氣。不是為北京辯護,但事實上我知道中國政府對減少能源污染的努力與決心,高於我知道的任何國家。除此之外,外間要強迫人民幣升值,反對中國貨,如此種種,在經濟邏輯上是說不通的。我在其它文章解釋過了。
我今天認為,北京的朋友不要管外間的言論怎樣,也不要管他們採取什麼保護政策。他們不買中國貨,就不買算了。他們要加中國貨的進口稅,讓他們加算了。根本上這些事,是不值得花時間洽商的。自己處理自己還有那麼多需要處理的問題吧。我深信,只要中國能持續過往的發展十五年,先進之邦的搞事之徒會收口。正如我當年在美國作學生時集中於讀書考試,作教授時集中於思考研究,把同學與同事殺下馬來,於是受到尊重。總有一天,中國會受到同樣的尊重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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